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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行在人妻丛林》04-06

fu44.com2014-04-28 12:27:12绝品邪少


             四、不幸的双凤戏牛

  乐溪会所就隐匿在乐溪湿地公园的一片郁郁葱葱之中,只露出金碧辉煌的琉
璃瓦顶,曲折的木栈回廊,灵秀的水榭亭轩,缤纷的名石奇卉,一湾清波潋滟荡
漾,不时有鸥鸣鹭翔……这里是这个城市中官员聚会、富豪联谊、官商交流的一
个绝佳去处,而在这样一个心旷神怡且不为常人叨扰的环境里,许多棘手的事情
都可以变得顺畅,许多难解的矛盾都可以变得和谐。

  「牛兄啊,你下手也太狠了吧?300多万的货你想虚折掉四分之三,这帐
你做的平,我们可没法做啊!」一个体态臃肿脸上泛着高血压患者特有的潮红油
光的中年男子,一边在鲍汁鱼翅里拌着米饭,一边说道。

  牛乃夫喝酒脸色基本不变的,只是今天由于疲劳眼里开始有些血丝了。他派
了一圈烟,拿起一只24k金的Dupont打火机「当」的一声打开,一边点
着烟一边朝娜娜使了个眼色。娜娜笑意盈盈地站起身来,从Gucci包里拿出
一叠信封,一个个放到他们桌上:「这是我们牛总的一点小意思哦!」分发完信
封,娜娜又倒了满满一盅茅台,走到那个中年男人旁,一只手轻柔地搭着他的肩:
「王科长,各位大哥,我敬你们一杯!我先干为敬,你们随意哦!」这已经是开
的第三瓶酒了。

  那个被叫做王科长的中年男人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拍了拍娜娜的手,
也举起酒盅跟着站了起来:「我们和牛总都是兄弟,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啊!来来
来,大家喝一个!」四个年龄轻一些的男人都站了起来,虽然他们都是国税局的
中层一把手,但显然王科长的资历更老。

  包厢里的气氛顿时更为融洽热闹。因为还要开车的缘故,娜娜随后便频频用
饮料敬他们,婀娜的身姿让那几个科长的视线不停地随着她转动。牛乃夫不提那
批货物的事情,只是和他们扯着喝花酒泡女人这一类的花边话题,他们也时不时
地拿娜娜开着玩笑,并不断爆出肆意的笑声。牛乃夫在准备开第四瓶茅台时,冲
着服务员说:「去拿六只大杯子来,我要和兄弟们喝个满杯!」

  当娜娜把酒都匀好,牛乃夫站起身端着酒杯豪爽地说道:「来,大家兄弟一
口闷!」尽管那几个科长中有两个酒量一般,但在这样的氛围中没有人会怯场,
大家都仰起脖子一干而尽。

  「这……这样吧,牛兄,你那事我们就……就按罚款来处理吧!」王科长的
脸已经通红的如火烧云一般,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起来。

  这正是牛乃夫想要的结果,但还是装出一副忧心的样子:「那要罚多少呢?」

  「少说也要罚个二、三十万的吧。」一个带眼镜的科长说道,「不然我们很
难向上面交代的。」

  「呵呵,我现在账面上可一共只有十万了。」牛乃夫说这话时,眼睛盯着王
科长。他和王科长已有十多年的交情了,曾有一次嫖娼被抓,还是牛乃夫半夜到
治安大队把他给「捞」出来的,并且笔录什么的都没有留下。

  「好,十万……就十万!」王科长夹了一块东星红斑塞到嘴里,一拍桌子,
对着其他四位科长说道,「牛兄和咱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几十万的也算不了
什么!」

  「哈哈,我这小公司能撑到今天,可全靠各位兄弟的帮忙啊!走,待会儿咱
们一起唱歌去!」牛乃夫的话音未落,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小兰打来的。

  「喂,牛哥啊,在哪儿开心呢?」小兰的周围一片喧嚣嘈杂,显然是在酒吧。

  「呵呵,我在陪客人吃饭,找我有事吗?」牛乃夫一想起昨晚ktv厕所里
的情景,心里就有种怪怪的感觉,而且他不喜欢泡吧,那震耳欲聋的摇曲让人头
脑发胀,心脏象被捶击的一般。

  「我和婷婷在后宫一起泡吧呢,你有空过来吗?我想你了呀!」说完这话,
小兰在电话里咯咯咯地直笑。

  牛乃夫犹豫了一下,按住手机话筒问王科长他们几位:「咱们去泡吧如何?
有两个美女在后宫等我呢!」

  「靠,你这老牛,成双成打的玩,也留几个美女给我们哦!」听到「美女」
两字,王科长一脸的油光显得更亮,声音变得十分猥亵。「今天我们就跟牛哥走
了!」

  于是,牛乃夫叫小兰帮他定个包厢,要够十多个人坐的。当他们一行人到达
后宫夜总会,小兰和婷婷已在门口等着。她们已卸去了昨晚的OL装扮,小兰上
身是黑色镶鳞片短装,白色低胸紧身内衣,下身是黑色短裙配以黑色蕾丝,乍一
看就像是一个二十多岁风情万种的夜场女郎。婷婷比小兰高些,身材也更丰满,
牛乃夫现在才看清婷婷其实要比小兰漂亮的多,很典雅清秀的样子,衣着也保守
了许多,微笑着跟在小兰身后。小兰看到牛乃夫身边的娜娜,似乎有些尴尬,当
听说那是他手下的职员时,马上毫无顾忌地挽住了牛乃夫,一边和王科长他们热
情地打着招呼,一边拉着牛乃夫往里走,婷婷还是微笑着跟在他们旁边。

  说是包厢,其实就是沿着一圈墙的一间间半敞开式雅座,疯狂闪烁的雷射光
柱穿过同样疯狂的音乐声,不断跳跃在一张张形形色色的脸上。刚一落座,妈咪
就摇曳着跟了进去:「哎呀,是牛哥啊,过来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啊?」牛乃夫被
那撞击心肺的音乐震得有些上头,便没有如往常那样和妈咪打情骂俏一番,只是
礼节性地招了招手,吩咐要两瓶轩尼诗vsop加汤力水和冰块,还要安排五个
小姐。

  当一切安排停当,几个男人在经过了几轮必要的相互敬酒的礼仪程序后,便
各自玩开了,「人在江湖飘啊,哪有不挨刀」、「两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
的声音此起彼伏,而一旦灯光黯淡慢摇曲响时,王科长总要拉着身边的小姐钻进
舞池,那臃肿肥硕的身躯就像【动物世界】里的企鹅。娜娜坐在人堆之中,觉得
很是无聊,但她又得看着今晚已喝了不少酒的牛乃夫,她说了一声「我去跳一会
儿」,便取下丝围巾起身融入进了那些男男女女中。

  小兰这才软软地依偎着牛乃夫,并叫婷婷坐到他的另一边原来娜娜坐的地方。
因为有了昨晚的经历以及酒精不断发酵的麻醉效果,加之对面那几个男人羡慕的
眼光所激励,使得牛乃夫完全放松了下来,他一手抱住小兰的肩膀,一手抄到婷
婷的腰间,并将她朝自己身边搂了搂,婷婷用手撑了一下他的肩,但还是轻轻靠
了过来。

  牛乃夫已记不清和小兰她们究竟聊了些什么,只记得小兰一直在抚摸着他的
腿,伴着香水味的鼻息不断骚扰他的脸颊和脖颈,而他的一只手则在婷婷象征性
的略微躲闪后,最终无比亲密地贴到了她腰腹的肌体上,并且好几次强行穿越过
乳罩触摸到了她的球体下部,婷婷的肌肤和球体都很富有弹性,手感比小兰的更
为细腻润泽。随着音乐或快或慢的反复撞击,以及酒精的继续注入,牛乃夫觉得
意识正在变成一张没有任何提示符的白纸,但怀里的两个充满诱惑的肉体却越来
越变得清晰和真实。

  「牛哥,待会儿你准备上哪儿啊?」小兰捏着他的耳垂,表情暧昧地小声问
道。

  「呵呵,你说呢?」牛乃夫此刻已经进入了下意识的通道,支配他的只是在
这种场合里许多次编制运行过的程序,还有体内尚未被麻醉的本能欲望。

  「咱们和婷婷先走吧!」小兰摸着他大腿的手向上移动了几分。

  当娜娜擦着汗进来的时候,牛乃夫走到王科长跟前凑在耳边嘀咕了几句,王
科长哈哈大笑了起来,挥了挥手:「去……去吧,兄弟们就不……不打搅你……
你的好事啦!」牛乃夫又来到娜娜身边,舌头也有些打转:「你……你在这儿陪
……陪好我的几个兄弟,帐咱们来……来结,他们要是带……带出去的话,也替
他们付了。我……先出去有点事。车你开回去,给我老……老婆说我……我陪客
人到杭……杭州去了。」


  娜娜看了小兰、婷婷一眼,皱了皱眉,脸色有些难看:「把你的包给我!」
娜娜从包里拿出牛乃夫的皮夹,抽出所有的信用卡扔进包里,又大概数了一下现
金,把皮夹给了牛乃夫,又将桌上那只24k金Dupont打火机也放进包里,
问服务生要了只一次性打火机给牛乃夫。小兰看着娜娜,脸色也不好看。

  三个人去了后宫夜总会附近的一家四星级酒店。一进房间,牛乃夫就仰面朝
天地躺到床上,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气,脑袋隐隐发胀,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但
手还是朝两个女人伸了过去。小兰斜躺到牛乃夫的身边,揉摸着他的额头,柔声
细语地问道:「牛哥,你喝了那么多酒,还行吗?」婷婷看着他们俩,有点手足
无措的样子。

  牛乃夫搂住小兰的腰,睁开布满血丝的眼,嘿嘿一笑:「男人嘛,宁为花前
死,做……做鬼也风流哦!」小兰娇媚地掐了他一把:「那我给你去放水,你先
泡个澡啊!」然后,对着还楞在那儿的婷婷说道:「来帮牛哥脱衣服啊!」

  婷婷脸一红,低低的「哦」了一声。婷婷的手有些凉,有些发抖,但很柔润,
牛乃夫又向那两个球体摸去,捏到了一个乳头,捻捏了起来。婷婷的脸更红了,
扭动着身体:「别动啊,我在帮你脱衣服呢!」……当温暖的水包围住牛乃夫,
他长长地出了口气,把头枕在浴缸边上。小兰已是玉体尽呈,蹲在浴缸旁给牛乃
夫按摩擦拭,接着就拍了拍他的小弟弟:「呵呵,抬起来,我帮你洗干净哦!」

  牛乃夫将下腹部抬离水面。小兰涂好沐浴露后,像手交似地滑动套弄起来,
还不时用手指在龟头上轻轻摩挲,另一只手为他清洗着后面,甚至还把手指浅浅
地探了进去,而大拇指则不断在会阴部按压揉摸。快感随着小兰手的动作不断刺
激着牛乃夫的神经,但因为酒精的麻醉,下体的生理反应明显滞后于心理反应,
在哗啦哗啦的水声中肉棒始终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看上去有些垂头丧气。小兰
将牛乃夫扶到床上,为他泡好茶,就拉着婷婷一起进去洗澡了。牛乃夫点上一根
烟,一边喝着热茶,一边眯着眼想象着将会出现的动人情景。他还从没玩过传说
中的「双飞」,因为他总觉得像这种见不得人的事还是两个人偷偷摸摸地干比较
合适。

  当两个白皙的肉体赤裸裸地呈现在眼前时,牛乃夫像是一下清醒了许多。这
是两个显然经常做健美或瑜伽的形体,挂着水珠的肌肤看上去都很饱满而少有赘
肉,线条流畅性感,在灯光下泛着晶莹的亮色,只是小兰的双乳有些松软下垂,
小腹处还有一条暗红色蜈蚣般的破腹产疤痕,婷婷提着浴巾挡着身子,但骑墙而
出的双乳虽然球体不是很大,却挺拔尖耸。牛乃夫不由得心神迷乱,小兰已趴到
了他的身边,用舌尖开始挑逗他的双唇、眼睑、耳垂、乳头,一只手则引导起依
然有些垂头丧气的小弟弟。

  房间里充满洗浴露的芳香和女人们幽兰似的喘息,牛乃夫的眼中只剩下了白
晃晃的一片。他见婷婷还围着浴巾站在床边,便探起身来抓住浴巾用力一拉,婷
婷「哎呀」一声扑倒在床头,浴巾掉落在地。牛乃夫一把抱住了她,不由分说地
用舌头顶开她的双唇。小兰猫一样向下面滑去,将还未膨胀的肉棒含到了嘴里,
一边舔舐吸吮,一边用手抚弄着那两粒弹丸的所在之处。婷婷在肉体的混乱碰撞
中渐渐的放开,红着脸闭上眼也吐出了舌头,她的舌头很软,津液很多,牛乃夫
又将她的头推到自己胸口,婷婷心领神会地用牙齿轻轻地磕咬起他的乳头。牛乃
夫一只手在婷婷的圆球上抚摸揉捏,一只手寻找着小兰的蜜穴,小兰挪动了几下
屁股,让牛乃夫的手很顺利地探到那已是暗流汹涌的洞穴,用手指在里面抠摸搅
动……

  上下持续不断的刺激以及两只手上传来的湿滑黏稠、弹性肉感的不同触觉,
加上小兰呜呜哦哦的叫唤声,让牛乃夫整个人像是飘在云端里一般,那再熟悉不
过的酥麻感又在腹腔中重现并升腾。「牛哥,你的小弟弟长大长胖了耶!」小兰
摇着已经坚硬的肉棒,一边就着唾沫快速套弄,一边嘻嘻笑道,「婷婷,你看呀,
怪不得牛哥要姓牛了,昨天我差点都被他顶飞啦,嘻嘻,我说莲姐怎么会那么喜
欢牛哥喔!」婷婷扭头看了一下,脸又红了起来,但身体却与牛乃夫贴得更紧了,
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小兰跳下床从包里拿出了一只避孕套,又跳上来替牛乃夫套好后,便扶着肉
棒坐了下去,有力地颠簸起来,嘴里还「啊、啊、啊」的夸张地叫着。强烈的快
意猛然传来,牛乃夫一把抱住了婷婷的臀部用力一搂,婷婷猝不及防叫了一声,
双手撑到床头,而下体则一下滑到他的脸上。此时,婷婷的下体也已经湿滑。牛
乃夫似乎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腥味,大腿与臀部的连接处有几条扭曲的花纹,但他
已管不了那么许多,用舌头、用下巴在她的阴蒂、阴唇、阴阜和会阴处舔弄磨蹭,
还不断左右摇晃,不一会儿脸上就黏糊糊的一片。婷婷终于闭合不住欲望的闸门,
低低的呻吟起来,下体也开始不安的扭动。

  如此令人血脉贲张的场面,自然也使得酒精开始快速地四处奔窜,不一会儿
牛乃夫就感到气血上涌,脑袋里嗡嗡作响,视线不断的模糊,胃里开始翻江倒海,
有一种强烈的窒息感。更要命的是那正在逐渐上升的快感如四散的苍蝇般迅速消
失,而肉棒则无情地在小兰正热力四射的蜜穴中慢慢萎缩。「唉,不行了,今天
酒喝……喝得太多了,我头好痛啊!」牛乃夫叹了口气,推开婷婷,用手按压着
额头。

  婷婷提起臀,就这么叉着腿俯视着牛乃夫,她也许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
面,有些不知所措。小兰拉开了婷婷,又像猫一样爬到牛乃夫的身边,轻轻抚摸
着他的双颊:「牛哥,你太累了呀,那你早点休息吧!要我们在这儿陪你吗?万
一有什么事。」

  当两个身体顷刻间离开,牛乃夫感到了一阵轻松,胃里的翻腾也平复了许多,
但脑袋却是愈发的胀痛。他闭着眼摇了摇头。「噢,那我们先走了,以后你不喝
酒的时候我们再来陪你啊!」小兰的声音轻柔依旧,听不出任何一丝令人尴尬的
涵义。她们都下了床。

  牛乃夫吃力地睁开眼,指着对面的沙发说道:「把我的裤子拿过来。」他从
裤兜里掏出皮夹,将里面所有的钱都抽出来递给他们,自己一分钱都没有留下,
「这……这是给你们打的用的,千万别……别告诉莲啊!」那一叠钱大概足足有
5000元左右。

  婷婷似乎有些惊讶,小兰一把接过了钱:「谢谢牛哥,我们不会乱说的哦!」
牛乃夫那天最后的一缕记忆就在那一刻彻底的消失,在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干床头
的那杯茶,便彻底地陷入了昏暗。当婷婷和小兰梳洗打扮好离开时,牛乃夫已睡
得像一头猪……

             五、娴的突然消失

  牛乃夫醒来的时候,眼睛正吃力地爬过枕头的隆起盯着那只叫得很响的手机。
两只手一番胡乱的摸索,在被窝里找到了自己的眼镜,但模糊的镜片告诉他其实
戴上与摘下已没有什么区别了。是娜娜打来的电话。

  「喂,牛总,你在哪儿啊?」娜娜的语气里透着焦急和担心。

  牛乃夫努力想唤醒记忆,但一片晕胀。他支起身来寻找床头柜上的宾客提示
卡,手机那头的娜娜更为着急:「喂,喂喂,牛总,牛总……」。牛乃夫终于看
清了酒店的名字:「我在国际酒店419,没事!你上午去找一下王科长,把昨
天说好的事都落实了,我再休息一会儿。」

  接完电话,牛乃夫这才看到手机里还有两个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两个电话
分别是娴和小兰的,短信是娴的。他直接打开娴的短信,那二十来个字顿时让牛
乃夫像肺气肿患者那样感到胸闷气急:我回老家了,不用找我,这个城市给我的
只有伤害和痛苦!牛乃夫赶紧拨打过去,娴已经关机。此刻,她或许已忧郁地行
驶在通往老家的高速公路上,内心充满着对他的失望与失落。

  牛乃夫觉得口腔里干得像是枯燥的木头。他光着身子爬下床冲了一杯咖啡,
并在昨天干涸的茶杯里续满了水,然后又这么光着身子靠坐到床头,点燃一根烟,
看着虚无着的烟雾,忽然想到那短信中的文字似曾相识。

  那也是在如这个客房般有些狼藉的环境里出现的。那时,娴已在牛乃夫连绵
不断的追逐下积雪似地逐渐融化,并在一个微醺的夜晚和微醺着的他一起偷偷来
到一个叫「雅謦」的宾馆,这个名字听上去很适合在欲望中幻想的人们去释冰化
雪。当牛乃夫将娴终于以占有者的姿态揽入怀里时,娴脸色绯红,微笑着像是充
满了某种期许,又像是有什么被疏导了出来。「我是你的第几个女人啊?」说这
话时,娴的脸上带着些许恶作剧般的调皮。

  娴在床上并不风情万种,只是微微闭着眼柔柔地躺着,任由牛乃夫在她的每
一寸肌肤和每一处可以点燃快感的部位抚摸舔舐,间或发出几声小猫样的低吟声。
娴的肤色很白,几乎没有一丝瑕疵,手感细腻润滑,尤其是那蜜穴让人根本看不
出她已有一个3岁女儿了。阴毛稀疏且柔软,不是很黑的那种,两片粉嫩中带着
淡褐色的花瓣轻轻闭合着,像新鲜的百合。当牛乃夫的手指分开花瓣探向蕾蕊时,
蕾壁翕动着发出富有弹性的包裹感,穴道不是很深,因而很轻易的就让指端触碰
到了那微微隆起的蕊芯。娴的身体随着手指的拨动已开始了轻微的扭动,但依然
没有如莲和小兰她们那样的激情绽放。

  娴的这种被动式的神情与姿态,反而让牛乃夫有了更为强烈的征服欲望和开
发的想象。之后的一切,便如同A片或H文里演绎的那样,肉体相互融合,欲望
之火在肉体的融合中被不断引燃并渐臻迅烈。娴的蜜穴意想不到的潮湿润滑,牛
乃夫侧躺在娴的左侧,将她的左腿高高扛起搁在肩部,从侧上方完成了插入的步
骤。这样的姿势不但令肉棒的每一次抽插都能产生类似于撬动的感觉,而且使娴
的阴户完全暴露在他手指掌控的范围内。牛乃夫一边一边有力而深入地突击着,
一边用手不停地摸弄刺激她的阴蒂。尽管娴的呻吟依然如猫叫一般,但体温却明
显升高,白皙的肌肤上泛起了红晕,布满嫩嫩皱褶的蜜穴有节奏地收缩着,两只
手轻轻地抓扯起他的头发,两个舌头的缠绕则更为紧密而热烈。

  在这痴狂的过程中,牛乃夫的一只手不知怎么又摸到了她的菊门处,那儿也
已体液弄得腻滑滑一片。牛乃夫把手指伸了进去,她一把推住了他:「不……不
……不要啊!」但牛乃夫没有放弃,还是轻轻捅了进去,并随着肉棒的动作浅浅
地抽插着手指。她的眼睛闭得更紧,猫叫声有些变调并变响,而神情却似乎很享
用的样子。牛乃夫开始加快节奏作出最后的突击冲刺,席梦思也适时地发出了急
促的「吱嘎」声,娴紧紧地抱住了他的头,猫叫声成了「啊……啊……啊……」
的呼唤,像是呼唤着全部的快感尽情地迸发……

  在高潮来临的那一刹那,蜜穴中细密的皱褶似乎更加膨胀起来,有吸力一般
将肉棒不停地包裹和吸吮,下体开始不安地扭动,在牛乃夫「哦」的一声中两个
人几乎同时抽搐痉挛,又几乎同时地慢慢松软下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而那根
手指依旧停留在紧紧收缩着的菊门处……当他们还在潮汐未退中缠绵时,娴的手
机响了,她拿过一看就迅速下床向厕所跑去,并回头对牛乃夫说:「我老公的电
话。」

  牛乃夫点燃一根烟,一边吐着烟圈,一边回味着刚才的一切。他从来就对身
边那些女人们的家庭情况不感兴趣,对她们身边男人的背景情况也不感兴趣,也
不介意她们是否还有别的男人,只要别在他面前招摇过市就行,他唯一需要了解
的就是她们身边的男人是不是他所认识的或者是朋友,牛乃夫从来不会去觊觎和
染指认识的人的女人和情人的。突然,厕所里传来了娴异常激动的声音,像是被
滚油烫着了一般,有种刺耳的撕裂感:「你去死!我现在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你个猪头,你去死吧!」

  娴出来时因愤怒而脸色涨红,胸脯剧烈起伏。牛乃夫什么都没问,他知道人
的隐私只有当拥有者自己愿意时,旁观者才能得到真实的谜底,他不想因为自己
的好奇破坏了刚刚建立起来的融合,现在所要给她的就是无声的抚慰。他再一次
将她搂进怀里,娴低着头枕在他的胸口,身体有些发凉,欲言又止,只是把手机
递给了他,说道:「这是我刚才发给那个猪头的。」牛乃夫打开一看:我明天就
回老家,你别再来烦我,我这辈子就害在你手里了!

  「呵呵,你真的生过小孩了吗?」牛乃夫最不愿意介入的就是身边女人的家
庭矛盾,他一边抚摸着娴,一边故意扯开话题,「你那里很紧啊!」他知道,娴
早晚会把一切都告诉他的。

  娴扑哧笑了起来,娇嗔地拍了他一下,指着左侧臀部上一块不是很大的褐斑
说道:「我女儿是早产,生下来才四斤多。你看,这是妊娠斑。」

  「叮咚——」房间的门铃忽然想起,把牛乃夫从胡思乱想中惊醒。他光着身
子跑到猫眼处一看,竟然是娜娜。他赶紧去翻找自己的衣裤,可短裤却一时找不
到了,只得拉起挂衣柜中的睡袍披上,打开了门。

  娜娜因为不放心牛乃夫,而且知道他现在肯定又饥又渴、胃里难受,于是就
买了他平时爱吃爱喝的康师傅鲜虾鱼板面、青柠味脉动维生素饮料和红牛功能饮
料,又买了达喜、洛赛克等胃药。当她看到蓬头垢面、脸色憔悴的牛乃夫有些局
促地站在门口,娜娜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而房内扑鼻而来的酒味和烟味,更让她
觉得恶心。

  这天,娜娜穿了一身黑色套装配以黑色提花蕾丝和黑色高跟鞋,气质冷艳。
牛乃夫跟在娜娜的身后,看着她放下购物袋的姿态,像是一株有着致命诱惑的鸢
尾花,被一步裙包裹衬托着的臀部在弯腰时显出圆满的膨胀曲线。牛乃夫有时真
希望不要在自己的公司里天天看到娜娜,而是在酒桌或欢场邂逅这样的女人,就
如同遇到莲、娴、小兰和婷婷们那样。

  「牛总,你真的没什么吧?」娜娜用眼睛的余光扫视着房内的景象,床榻之
上乱作一团,床头柜满是烟灰,牛乃夫的衣服裤子散落在沙发和地上,一个墙角
处还有一条短裤。

  牛乃夫听出了娜娜话里的揶揄之意,仿佛咳嗽似地嘿嘿干笑了两声,但显然
还有比整理眼前的混乱让他觉得更要紧的事,就像奄奄一息的狗仍然会为眼前的
骨头而亢奋那样,他拍了拍娜娜的肩说道:「你还是赶紧去找王科长吧,这种事
最怕夜长梦多!我这儿真的没有什么啊,歇一会儿吃点东西就好了,中午我就到
公司。」

  娜娜放下手里的东西,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发现掉在地上的皮夹看上去已
是空空如也,她的嘴角微微撇了撇,不易觉察地「哼」了一声,低着头闪身出去
了,牛乃夫没有能够看到她那一刻的表情。他看着娜娜婀娜的背影,听着高跟鞋
踩过走廊地毯的咚咚咚的声响,再一次不可控制地怀念起娴。

  自从那次以后,性爱几乎成了牛乃夫与娴每一次见面最不可或缺和迫不及待
的了。娴像是要在牛乃夫身上寻找代偿,又像是在利用一切机会摆脱某种纠缠一
般,她恨不能每天都要牛乃夫来陪她,哪怕是两个人就坐在车里一边聊着天一边
做些隔靴搔痒似的拥抱亲吻。而那时的牛乃夫正深陷日本av东热、问答无用、
mesubuta、DMS Night24等重口系列的蛊惑煽动之中,他陆
陆续续地网购了诸如跳蛋、G点棒、窥阴器、振动肛栓、AV按摩器、酥麻电玩
器、后庭震动拉珠、无线震动乳峰夹以及口枷、皮制连体束缚带等等二十余件成
人助性用品,再加上必不可少的润滑油、医用酒精等,在一只抽屉快要被塞满时,
他便将所有这些都鬼鬼祟祟地装进了那只黑色密码箱。

  从此,牛乃夫带着那只密码箱如同一个匍匐于黑暗的盗贼,不断窥探着可供
下手的目标,但他又极其挑剔,如果不是十分钟意和醉心的女人,他几乎没有兴
趣去欣赏她们被各种器具调教刺激着的那种所谓的在欲仙欲死、欲罢不能状态下
的痴迷癫狂表演,因为那些器具即便是只使用其中的几件,在事后疲惫中的清洗、
擦拭、消毒、包装、藏箱这些必须的步骤,也是很让人感到繁复和讨厌的。直到
他遇到了娴,顿时有了一种如饥渴难忍的沙漠跋涉者蓦然看到一片绿洲般的欣喜
若狂,他强烈地感觉到,娴是可以也是值得他去把密码箱里的一切演绎到他无数
次想像的境界的,其后的事实发展也明确无误地验证了他的预感的准确性。

  只是,眼下娴不仅让那只密码箱以一种灰溜溜的姿态离开了那间他们无数次
翻云覆雨的巢穴,更是用一条冰冷的短信宣布着她以一种伤心欲绝的神情开始了
消失,这让牛乃夫像一条眼睁睁看着骨头滑落深沟的狗,感到了隐隐的刺痛与不
舍。

  他并不死心。在吞服完胃药吃好康师傅鲜虾鱼板面稍作休整后,便用结账剩
下的房间押金打的赶到了娴的租住屋。屋内并没有全部撤退应有的狼藉,除了不
见了一只红色旅行箱和衣柜中部分物品,以及他的短裤睡衣还有未用完的避孕套
分别出现在两只垃圾桶里外,一切看上去都依旧井然有序。牛乃夫不觉笑了一笑,
他知道娴的消失很可能只是一种象征罢了……

              六、妻子的怒吼  

  牛乃夫把垃圾桶里的短裤、睡衣和避孕套捡起来放回原本的位置,坐在整理
得一丝不苟的床上,环顾四周。这是一个90式的单间,尽管屋内的装修以及家
电物品等看上去已有些陈旧,抽水马桶里的漏水声如同墙上的挂钟般很有节奏地
不停嘀嗒着,但由于地处市中心的繁华地段,租金却颇为不菲,尤其是离娴上班
的地方很近,步行也只需七、八分钟。

  在这个只能称之为陋室的空间里,娴尽一切可能让它拥有着家的感觉,她换
上了湖蓝色的提花窗帘,铺上了玫瑰红与浅桃红相间的床罩被褥,把灯光也都调
成了温謦柔和的乳白与淡黄,更为巧合的是还放置了牛乃夫妻子同样喜欢的馥郁
的百合花,白色的和粉色的。牛乃夫嗅着那熟悉的气息,摸着那柔软的床榻,再
一次想念起娴,想念起那个让蓄谋已久的念头变为现实的日子,如同吃腻了猫粮
的猫无比想念起捕鼠的日子一般。

  虽然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的性爱依然显得波澜不惊,但娴对于牛乃夫的
依恋却无可救药地越陷越深,这在很大程度上要「感谢」她丈夫的经常夜不归宿
和隔三岔五的家庭暴力,并且也在很大程度上由于他而最终导致娴走进了牛乃夫
为她准备的这个巢穴,以及最终打开了那只密码箱。

  那是一次按照惯例的两个人赤裸裸地翻倒在床的时刻。牛乃夫一如既往地用
手指拨弄探访着蜜穴,挑逗着它迅速地湿润,并用唇舌吮吸舔舐乳头,倾听心脏
逐渐快速的跳动和胸腔中呜呜的低吟,当她的脸上潮红一片,身体开始不安地扭
动时,他的眼前终于跳出那些蛊惑煽动了他很久的AV画面,便凑到她耳边悄悄
问道:「你……你以前玩过工具吗?」

  娴突然睁大了眼,用迷惑的神情扭头看着他,只是喘息依然有些急促:「什
么工具?」

  牛乃夫嘿嘿一笑,脸上呈现前所未有的猥亵,翻身下床拿出了那只密码箱,
搁在床头柜上轻轻地打开,一股浓重的酒精味扑鼻而来,显然牛乃夫已在事前作
了细致的消毒处理。娴探头一看,顿时发出了一声惊叫:「你个流氓,要死啦,
拿这些来干什么啊?」她的脸更红了,但咽喉处却发出了很响的吞咽声。

  牛乃夫把她扑在身下:「呵呵,这些很好玩的,也很刺激的哦!」

  「不要,不要啊!」她摆着头,神情中却似乎有些许的好奇与渴望。

  牛乃夫仔细地在那些部位涂抹好润滑油,然后先打开了一个跳蛋轻轻地触向
阴蒂,她啊的一声浑身一颤,双腿下意识地猛然夹紧,随后拉过枕头遮住脸。牛
乃夫推开她的双腿放平,再一次将跳蛋贴到阴蒂上,又拿起G点棒探进蜜穴慢慢
地抽送搅动,花蕊处潮湿一片。在淫荡的嗡嗡声中,她的胸口急剧起伏,下体不
断地摆动,口中呜呜啊啊地呻吟着。不一会儿,她一把抱紧了枕头,腰部用力抬
起:「啊……啊……要来啦……要来啦……」牛乃夫加快了跳蛋和G点棒的摩擦
抽插速度,在一声大叫之中,娴整个人都高高弓起,浑身抽搐,枕头下面发出含
混而沉闷的呜咽声——这是牛乃夫看到她最激烈的一次高潮。

  没有给她过多的喘息,牛乃夫拔出G点棒,将跳蛋塞进了蜜穴,然后为一支
不是很粗的振动肛栓套上避孕套,在上面倾倒了些润滑油,向菊门探去,当娴明
白了他的意图刚想挣扎时,振动肛栓已十分顺畅地滑入,而一支中型AV按摩棒
以更为夸张的急速振动再次贴在阴蒂上。这同时三点的袭击,像一股强电流瞬间
穿透,使她的身体猛然跳动起来,一只手慌乱地想把按摩棒推开:「啊……不要
啊……太痒了……受……受不了了啊……」牛乃夫没有理会,在她彻底迷乱了的
情绪感染下,他的神智也陷入了某种癫狂状态,反而把G点棒又塞进了穴道,将
AV按摩棒的震动推到最高档,并且加快了振动肛栓的抽插速率,淫水混杂着润
滑油呈白沫状从穴口溢出,极具视觉冲击力。

  娴在从未体验过的强烈刺激中进入了一种完全忘我的境地,她一把甩掉了枕
头,散乱的头发汗津津地贴在脸上,曾经的猫叫声彻底变成了哦哦大叫声,整个
脸部都有些变形,神情分不出是在忍受痛苦还是在享受快感,原本柔软的身子一
下下地绷紧,双手抓扯着床单,双脚在床上乱蹬,仅仅一分多钟,她的身体再次
猛然抬起,抽搐得比第一次更加厉害,手指紧握,脚趾紧扣,喉咙处的呜呜声象
是拼命地压抑着什么。牛乃夫看着眼前在高潮的荡涤下欲仙欲死的娴,感到极度
膨胀的肉棒马眼处也有粘液涌出并滴下。

  她身体紧绷了好一会儿,才长出了一口气,瘫软下来,就像是窒息者终于呼
吸到新鲜的氧气一般。当牛乃夫拔出跳蛋、G点棒和振动肛栓时,又浑身痉挛了
几下,她显然还在无边无际的汹涌中飘浮,闭着眼一只手死死地拉着他,一只手
急切地在寻找着他的肉棒,语无伦次:「我……我要你的……我不……我不行啦
……快啊……我……我要你啊!」

  面对着这样一种只在AV中见过并令他无数次希冀向往,如今却这般清晰鲜
活而生动地展现在眼前的场景,牛乃夫早已是欲火焚身了,再也顾不上密码箱里
还有的那些跃跃欲试的器具,在一滩腻滑黏稠的泥沼中毫不犹豫地跳入到无边无
际的汹涌之中……牛乃夫没有想到,这些看似毫无生命的塑料与硅胶制品,仅仅
是做出些不断重复的震荡和颤动,就真的能让一具活生生的躯体灵魂出窍,完全
被机械所控制、被欲望所主导、被快感所淹没,高潮一波贯通一波。这简直就像
是个预言,我们在诱惑面前究竟能抵挡住什么,又能去抵挡多久呢?

  「用工具是不是很爽很刺激啊?」当一切最终归于平复清醒后,牛乃夫笑嘻
嘻地问道。此刻,娴的整个阴户因器具的强烈震颤与摩擦已呈现出了一篇鲜艳的
红,像是一碰就会滴血似的,曾经闭合着的两片花瓣也正微微绽开,粘连的汁液
让这些看上去如桃花带露一般。

  「嗯!不过我还是觉得你的那个好,这些工具太快了,弄得下面好痒好难受,
现在碰都不能碰啊!」娴一边把玩着AV按摩棒,一边微微喘息着,忽然她一下
坐了起来,将AV按摩棒扔进密码箱,狠狠地拧了牛乃夫一把,「去死,跟了你
这个坏人,我现在怎么也变得这么流氓了啊!」……

  「她会回来吗?」,「她会回来的!」。牛乃夫带着如此复杂的心情离开了
那个巢穴,随便在街上吃了碗馄饨,到达公司时已快下午二点,刚一进办公室,
咔嗒咔嗒的高跟鞋声就跟了进来。娜娜简要地汇报了上午去国税局的情况,一切
都很顺利,10万元的所谓罚款也缴了,而且王科长还专门教了如何来做这本帐,
所有的看上去都很OK。娜娜把昨晚的包以及车钥匙给了牛乃夫,转身出去时又
说道:「中午前有个鄢总来找过你,是个女的,说是一个叫莲姐的介绍她来找你
的。」

  牛乃夫一听到「是个女的」和「莲姐」,心里莫名其妙地闪过了一丝慌乱:
「鄢总?她有说是哪儿的吗?找我什么事?」

  「具体的她没说。哦,她留了张名片在这儿,让你有空联系她,说有急事找
你。」

  牛乃夫接过娜娜递过来的片子一看,上面的公司名称和人名闻所未闻——迅
达物流有限公司总经理 鄢然。名片印的很精致,人名也很有些令人遐想,名片
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香奈儿女士香水味。「不认识。你去和她约一下,让她明天上
午十点钟过来吧!」牛乃夫故意用满不在乎的姿态将名片递还给娜娜,轻松地说
道,「对了,你早上那些东西买了多少钱?我还给你。」娜娜白了他一眼,嘴一
撇,咔嗒咔嗒地走了出去。

  牛乃夫对娜娜几乎有了一种依赖,毕竟是在国际大公司做过的「海归派」,
尽管在眼下这种小公司里仅仅只能是内勤文员的身份,但在内部管理、事务协调、
对外联系等方面驾轻就熟、得心应手,在各种应酬场合也是魅力尽现又张弛有度,
并且还几次帮牛乃夫及时指出和纠正了合同中的漏洞,更为重要的是每次和她在
一起他总会有种很微妙的感觉,这让牛乃夫越来越觉得离不开她了,因而对于娜
娜平时的一些古怪刁钻,他也只是一笑了之。

  整个下午出奇的平静,平静得都让牛乃夫有些不知所谓了。平日里听惯了娜
娜高跟鞋走来走去的声音,看惯了娜娜或冷艳或调皮或认真或娇嗔的表情,而今
天一下午她再也没有来过,的确使牛乃夫心里颇为空荡。面对着墙上摇曳的影像,
他默默地想着:今天要早些回家了!

  牛乃夫拨通了妻子的电话,告诉她今晚他要回家吃晚饭的。平时妻子一听到
丈夫要回家吃饭,总是会掩饰不住内心的欣慰与期待,但今天有些奇怪,妻子在
电话那头只冷冷地「哦」了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牛乃夫不禁忐忑不安起来,
大脑如迅即打开的百度、谷歌搜索器,光速般地搜索着这一段时间来自己可能露
馅的种种蛛丝马迹,发现那些见不得光的事至少在家人面前还是伪装的天衣无缝
的,难道每天都是家里单位两点一线从不涉足社交场合的妻子在什么地方听到了
些风吹草动?

  牛乃夫在七上八下思前想后中好不容易熬到妻子下班到家的时间,就急急忙
忙地赶回了家,妻子的车已停在楼下。一进门,还没等他有机会发挥所擅长的哄
逗妻子的本领,就感到了气氛的不对,灯都没开,厨房里也没了往常煮饭炒菜的
热闹,定睛一瞧,妻子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攥着他前天换下的西裤,眼露
愠色,面若冷霜,胸脯急剧起伏,看上去火气还挺大。还没等牛乃夫开口,妻子
就一把将裤子扔了过去,怒吼道:「你看看那上面是什么?」

  牛乃夫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拎起裤子翻看了一下,没看出有什么不妥,
抬头刚想问个究竟,妻子涨红着脸扑过来翻到裤裆处朝他眼前一戳,再次怒吼道:
「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什么?」

  裤裆拉链处斑驳着一些类似于鼻涕风干样的东西。牛乃夫顿时怔住,气血上
涌,面红耳赤,那些东西应该是前天晚上在KTV厕所里和小兰疯狂时留下的,
因为天黑加上回家时有些晕头转向,所以没有能够及时发现。他一边用脚将大门
关于,一边嗫嚅着快速寻找借口。裤子借给别人穿了?喝粥不小心泼到的?被人
整蛊恶作剧了?……这样的借口连牛乃夫自己都觉得幼稚可笑,羞于启齿。他知
道,在目前的情况下装傻是最好的选择。

  妻子转身进了房间,房间里传来了充满委屈与怨恨的抽泣声。牛乃夫小心翼
翼地跟了进去,像一个被当面抓获的蟊贼,一脸尴尬地想尝试着坐到妻子身边,
妻子一把推开了他。牛乃夫支支吾吾道:「前天晚上我……我喝醉了,也……也
搞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了,我……我好像没……没做什么啊!」他只得祭起「酒
后失忆症」这最后的掩耳盗铃式的法宝了。

  「哼!你别当我们女人都是傻子!你包里整天藏着避孕套想干什么?」妻子
抹了一把眼泪,脸色更加阴沉,「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我不想管,只是别让
我和儿子当面碰到!」边说边从床头柜里摸出把崭新的剪刀,不锈钢制造,刀刃
锋利,寒光逼人,看都不看牛乃夫一眼,拿起张纸对着它狠狠剪动了几下,冰冷
的咔嚓声令人毛骨悚然,惨白的纸屑以仓惶的姿态如酩酊般纷纷跌落。

  牛乃夫一身冷汗,不敢再多说什么。看来平时大度的妻子,还是趁他不注意
时偷偷检查过了他的东西。他赶紧退出房间,把裤子上的那些东西拿湿毛巾仔仔
细细地反复擦拭干净,然后卷起袖子进了厨房,尽管他除了会泡方便面会用电饭
锅煮饭外几乎什么菜都不会做,但他知道这是当下唯一能缓解气氛并给予妻子一
些安慰的最好行动。

  这天晚上牛乃夫完全陷入手忙脚乱之中。他做了雪菜毛豆、方肉炒木耳、榨
菜鸡蛋汤,自我感觉味道还行,妻子没有吃他做的饭,而是自己下了一碗鸡蛋面,
吃完就黑着脸洗澡上床去了,始终没看丈夫一眼。牛乃夫不敢吭声,无比自觉地
做着婚后几乎从没做过的那些事——洗碗抹桌,到老爸老妈家接儿子,检查儿子
的作业并伺候他上床,洗好全家一天换下的衣服又把妻子的几双皮鞋擦得锃亮……
当做完所有这些后,牛乃夫感到有些腰酸背痛,抬头一看墙上的挂钟已近子夜,
不觉叹了口气:妻子真是不容易啊!